缘起:灵魂旅行与宇宙女神|《中国绘画中的女性空间》第一章

第一章我读晚了，没有参加朗读夜，非常遗憾。

读了第二章，再回头来看第一章，感觉就是那个卷轴画的倒叙：从最初作为宇宙女神的西王母，到阴阳二元宇宙中的阴性代表。

战国时期还没有西王母的画像，在西汉末年到东汉初年的拜谒图像中，西王母是唯一的主神，她的女性特征和象征物，是与纺织有关的“玉胜”，画中描述的神奇世界以及朝觐者的万物行旅行列反映了人们对她的幻想和追求。这些画面可以看成西王母信仰下创作出来的一种特殊的“女性神仙空间”。与之形成反差的是，东汉时期出现的“宇宙女神”和“阴阳镜像”模式对西王母的女性神仙空间进行的结构、分离。西王母的神格在“宇宙女神”模式中得到提升，但是作为女性神祇的性别身份被模糊。她的女性特征被明显淡化，很多时候失去了她的“玉胜头饰”而被给予男性帝君的冠冕，在“阴阳镜像”的构图中，西王母作为“阴”之象征意义必须在“阳”的配合下才能得到实现，她的独立神格不复存在。一旦被纳入阴阳二元架构里，他在男性主宰的汉代社会中必然降低到了附属地位，这在武氏家族墓地中的东汉画像石上得到验证，西王母比东王公整整低了一个层次，这里西王母的家庭化和驯化，不再是象征永久幸福的独立女仙或主宰宇宙的大神，她被纳入男尊女卑的家庭环境，成为第二性别的缩影。

我一直相信，死亡是身体与灵魂的分离，而非生命的终结。西王母恰恰是长生不死的象征。从人类的起源开始，从社会发展的四个阶段来看，女性的崇拜在历史的长河中不断变换、更迭，女性神仙空间的衰落，不可避免的带来女性空间的压缩，但在艺术表现上，由于人类的想象力，时代的变迁、社会发展，或者个别女性的在政治上的成就，女性空间也在不断被再扩大或再缩小。